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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越是走越是生气，等自己出了地铁站，合计已经把她给甩出去了被，结果没有。

    “我的话你听不明白？你是聋子你还是傻子？中国话不懂？”

    柳岩岩就不说话，王大志说完走了没两步，柳岩岩还在后面跟着，他这回发飙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你，也不想让你来喜欢我，你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王大志差一点就抽了过去，谁给她的理直气壮啊？她还敢跟自己喊不明白？她有什么资格啊？

    到家气儿还没消呢，特意把柳岩岩带到楼下叫她看清楚，自己住在什么样的地方，别人避都避不及的，嫁给他可能连房子都买不起要租房子住，或者干脆跟姥姥一家挤在一起。

    王大志的父亲以前是知青在回城之前就跟他妈离婚了，当时他都好几岁了，父亲没有带走他，母亲后来也返城了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他，王大志的外婆可怜自己的女儿跟外孙，可是自己又没有本事，家里三个儿子都是不能容人的，过去条件不好就全家多少个人挤在一起住，后来都搬走了，就剩下王大志母子俩外婆还有老舅一家三口，现在还哪里有这么大点地方能住这么多人的？

    王大志这孩子懂事，自己哪怕上班了也从来不乱花钱，工资一半给自己妈妈一半给了舅妈，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，这些年住在这里，舅妈的尖酸刻薄的话就不用说了，给舅妈钱就是为了让舅妈能看在钱的面子上少说一些难听的话。

    进门就看见舅妈在做饭呢，说话有时阴阳怪气的。

    “哎，我这个命哦，跑到人家家里来给当小保姆，人家可好，大小姐离婚回来带着孩子，躺在床上一句身体不好，我就得照顾，我自己的亲儿子我还没照顾得过来呢……”

    王大志推门进去，外婆看着他回来了，拉着他的手问他在单位有没有人欺负他。

    王大志念的这个书，就别提多费劲儿了，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，要不是外婆一直支持，根本没有他的现在。

    坐在不大的地方，转个身就是人贴人，他也想过等自己出息了，给大家买个大房子，他对舅妈没有恨，这些年了自己跟妈妈挤在这里，舅妈也就是念叨念叨，要是换了旁的人，说不定怎么做了呢。

    吃完饭的时候舅妈就嘟囔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说他马上就要上高中了，家里还是这样，怎么住？大志不是打算结婚还住在这里吧？”

    外婆就当做听不见，这个家不是外婆说了算，而是舅妈说了算，舅妈又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，见没有人搭话自己也就讪讪的不说了。

    王大志一早要准备上班，你根本看不出来他像是这里走出来的孩子，穿的衣服非常干净有型。

    柳岩岩的车在外面等着呢。

    王大志闭着眼睛，他现在手里要是有一个斧头，他一准毫不犹豫的就砸过去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？

    怒气冲冲的离开了，柳岩岩看着里面，这么多家，那一家是他家啊？

    走不通未来老公的路线，那就走未来婆婆路线被，可是未来婆婆在哪里啊？

    柳岩岩下班的时候把车停在单位了没有开回去，自己偷摸跟在王大志的后面，她承认自己是无耻，可是她喜欢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王大志没有看见柳岩岩明晃晃的车，以为她是放弃了被，心里松了一口气，他可不想在让别人把自己当异类看了。

    柳岩岩怕他发现，不敢跟的太紧，这次倒是发现了。

    中午的时候自己开车过来的，手里拎着好多的礼物。

    王大志下班回来，就发现舅妈的脸色变了，好像都能开花儿了，笑呵呵的看着他叫他赶紧进去洗手准备吃饭，

    “大志啊，今天累不累啊？”

    就王大志个人对舅妈的感觉来说，每次自己发工资才会有这个待遇，这是怎么了？

    王大志的妈妈坐在床上，房子太阳照射不进来，屋子里成年有一股子的霉味儿，可是自己不能挑，就是这样的房子自己还买不起呢，中午柳岩岩来家里，说实话王大志的妈妈不是太开心的。

    一个女孩子连有点矜持都没有，你没通知他，你们俩也什么都不是，你就上门了？

    放在过去，这样的都是倒搭的。

    说的不好听，其实就是没看上，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轻浮的很。

    但是送柳岩岩出去的时候，她看见了柳岩岩开的车，也了解到了柳岩岩在的单位，说实话大志要是能找到这样的，那就是大志高攀了，大志是个男孩子，将来要结婚没有房子，什么都没有，这个社会是这么现实的，他能找到什么好样的？

    当妈妈的不愿意看着儿子吃苦，不愿意看着儿子都这么大了，还成天听弟妹的刻薄话。

    王大志听着自己妈妈说完，立马就摔了手里的碗。

    舅妈看着王大志那意思是没看上，她就不愿意了，她搞不清楚这对母子俩在挑什么，他们有本事可以挑吗？

    “大姐也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哦，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哪里有几个不现实哦，要房子你们没有要车子就更加不用说，说的好听是一个公务员，一个月就拿那么一点的薪水，别说买房子了就是买车猴年马月，现在人家看上大志了，大志你到底在不同意什么？”

    舅妈觉得这一家就是有病。

    你带着儿子有骨气，有骨气你别回娘家啊，你带一个拖油瓶回娘家算是什么本事？你身体不好就成年躺在床上，叫你弟弟挣钱养你跟你儿子，你怎么合计出来的呢？

    要说不要脸，你们母子俩比谁都不要脸。

    王大志蹲在地上在捡破碎掉的碗片，晚上他妈妈就让儿子坐在床边。

    “你舅妈说话是不好听，可是意思还是对的，现在……我觉得那女孩子还不错，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叹口气，要是自己有更好的条件，哪里需要来委屈儿子呢？

    王大志的外婆在外面看月亮呢，他出去的时候外婆还没打算进来。

    “外婆外面天冷。”

    “外婆知道你妈妈没有看上哪个孩子，我也知道你也没看上，但是外婆看着她觉得挺好的，人一辈子啊，要明白两个字，知足，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，大志啊，爱情是什么？吃饱了穿暖了能活下去有儿有女这才叫幸福，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就不要多想了，外婆不会害你的，那个丫头看着心肠就好。”

    王大志一夜没有睡，他现在就很想掐死柳岩岩。

    他的生活被她给搅成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早上要上班，结果看见她的车停在外面，本来是带着气的，可是外婆的话一下子就冲上头了，自己在心里嘲笑着自己，你看不上人家什么？

    这样的对你来说都是你高攀的。

    王大志没有跟柳岩岩打招呼，自己直接奔着地铁站去了，柳岩岩以为他会冲自己发飙，会对自己喊，结果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金奶奶说到做到，就每天这姐俩谁也别跑掉了，正好一个人喝寂寞，两个人作伴，谁也不用同情谁了，柳岩岩和金鼎鼎有一个共同处，那就是嗓子眼都小，一个要吐，另一个立马就奔着厕所去了，本来那一个只是恶心，结果她吐了，那一个也跑不掉。

    大清早的，就看见两个人吐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闵奶奶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双喜临门了，都怀孕了吧。”

    柳岩岩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，她还没结婚呢，孕什么孕啊。

    中午在单位吃饭就没有过去，晚上开车刚到，王大志好像比她先下班的，在路边等着呢，看着她开车过来，走过去敲敲玻璃，柳岩岩嘴巴成了一个小鸡蛋型，王大志抠了一下车门，发现没有开，柳岩岩赶紧把锁撤了，王大志坐上车。

    “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喜欢你，我也不确定将来我会不会出轨。”

    他告诉自己，他只是实话实说，如果柳岩岩现在觉得害怕，那就赶紧走，自己也不会逼他。

    放在自己眼前的，他确实没有能力娶一个老婆，更加没有能力买房子，买一切，他什么都买不起。

    人说一物克一物，说的可能就是柳岩岩跟王大志这种。

    柳岩岩过去开工资就等于是在还债了，一个月一毛钱不剩不说，还带外欠一些的，得金敏偷偷给钱。

    姑父这样的人自然看不上王大志的，他算是什么啊？

    二流大学毕业的这辈子工作估计也就这样了，没有出色的地方，哪里能跟蔡一凡比？

    姑父在家里好个闹腾，金敏有时候就合计，干脆咱们俩也别过了，离吧，可是又怕别人笑话。

    柳岩岩把王大志给领金鼎鼎家里去了，大宇还是那个样子笑眯眯的，他对谁都挺客气的，不会给人疏离的感觉，倒是金鼎鼎回来的挺晚的都要吃完了，她才进门。

    “你在回来，我就要送他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金鼎鼎瞪了柳岩岩一眼，女生外向啊，还没结婚呢，你就向着人家了？

    王大志说话什么的都行，自然跟蔡一凡是不同的，但是只要她喜欢就好。

    王大志在金鼎鼎和大宇这里没有感觉出来任何的不同，他也不看那些新闻，自然不认识这两人，觉得可能就是条件好被，房子好大，一个卫生间恐怕都要比自己家大了，这就是差距。

    柳岩岩本来是要送王大志的，王大志说自己坐地铁就回去了，不用送，好说歹说的，柳岩岩才没送，她自己也是有私心，想回家赶紧问问金鼎鼎，觉得这人怎么样。

    金鼎鼎就笑，要说是长相吧，那肯定王大志比蔡一凡强，强很多，但是要说工作，那肯定是蔡一凡比较好的，不是看工资多少来决定的，柳岩岩嘟囔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他就是一个月挣一千我也愿意。”

    金鼎鼎挑挑眉，你是没遇上一千的，你要是遇见了，你以为你还跟现在似的？说大话谁都会，条件不好，两个人过的磕磕绊绊不敢说就一定是为了钱，但是前提条件好，可以省下很多的烦恼。

    在一个金鼎鼎考虑的是，王大志的家庭问题。

    要结婚的话怎么住？

    柳岩岩什么都说了，在她心里这些都不算是问题，金鼎鼎一个人伤脑筋呢。

    大宇穿着衣服从下面上来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金鼎鼎，是她的快递，金鼎鼎拆开，在电脑前忙活了一会儿，转身就问大宇。

    “你说他妈跟他外婆，外婆可以先不用考虑，那妈妈呢？”

    儿子结婚了，妈妈条件还那么不好，能不管？

    但是接过去一起住，这根本就不现实，本来婆媳矛盾就多，不住在一起还能好点。

    大宇一合计也是这里面麻烦的事情太多，真要是结婚了，难道真看着不管？

    可是管要怎么管？姑父那边现在这个态度，将来能住到柳岩岩家里啊？

    再说就是住过去了，那还有姑姑呢，怎么妈妈婆婆一起住？

    不接的话，王大志心里会不会有想法？

    金鼎鼎叹口气，难怪姑父不愿意啊，这里面的事儿说头大了去了，结婚那边肯定指望不上，什么都没有，是不指望人家拿出来什么，但是那个婆婆要怎么安排？

    本身就是没有房子住在舅舅的家里，现在你家有大房子。

    “别想了，到时候就有办法了。”

    金鼎鼎笑笑，但愿吧。

    ＊

    王大志的妈妈问儿子：“柳岩岩买房子了？”

    王大志看着母亲还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听说早几年就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到时候结婚，你觉得妈妈还能住在舅舅这里吗？”

    其实不用自己说，现在弟妹每天就嘟囔这个事情，说你儿媳妇那么有钱，将来你肯定要到大房子里住的，她肯定是要搬的。

    王大志的心里也都是惆怅。

    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
    中环的Ole，竟然是一家西班牙餐厅，而非超市本来想忙完就有念头了，结果却忘记了圣诞之后就是元旦，那只能说明还要忙，跟我搭档的人心里一定非常憎恨我，因为鼻炎好了之后对所有的味道变得敏感无比，喷香水结果就是我的脸已经肿掉了不仅如此全身起疙瘩，她心里一定很恨我，这个圣诞节我还能回家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