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1.二百九十一 对峙（上）

主的亲信散骑常侍贾膺福及中书舍人李猷，接着杀了宰相岑羲、萧至忠。把其姑姑太平公主赐死家中，是为先天政变。”

    李林甫数落完唐玄宗的不是，目光阴鸷的扫过全场，大声道：“我图谋政变？哈哈哈！说起搞政变，与隆基老儿比起来，我实不如其万一。”

    他这番话实属武周之后的秘事，武则天去世后，李显懦弱无能，朝政大权慢慢落到了韦皇后和安乐公主之手，唐玄宗联合平太公主发动唐隆政变扳倒韦皇后和安乐公主。之后，又发动先天政变，清除太平公主才彻底巩固皇权。这些事，当朝之人知之甚少，而他却有如亲身经历，按理讲：他四十来岁的年纪不可能亲历才对？

    “你是令月的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声音来自龙辇，声如洪钟。唐玄宗直至现在没有出龙辇。只闻其声，不见其人。

    李令月，太平公主本名；太平公主，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小女儿，唐玄宗的姑姑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我娘之名，已经久未有人提及，隆基老儿，你还要做缩头乌龟多久？”

    李林甫三番五次要唐玄宗现身，联想到他之前的布置，无非是想证实龙辇内的人是唐玄宗本人。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不寻常。李林甫的目的是为了刺杀唐玄宗，难道古代也有替身皇帝不成？

    “什么？你是太平公主的儿子？”低头思索的高力士猛抬头道：“哦~我想起来了，你是薛绍最小的儿子薛林甫？改母姓无非是想瞒天过海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高大人！现在知道是不是太迟了点？”

    李林甫表情玩味的把高力士推到了最前面。白雪瞥了眼身后的萧祥，担心害怕的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萧祥虽然心急，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静观其变，他没想到被高炜“霸占”身体的高力士有这么多故事！

    以前，他只知道高力士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，哪知道，高力士和王忠嗣一样也是个三朝元老，宦官的身份特殊朝中不愿意提及而已。

    高力士先后历经四朝皇帝，从武则天、睿宗到现在的玄宗，他都有服待，玄宗的儿子肃宗继位他还在世，并且，他以前就深得武皇赏识。

    玄宗皇帝与高力士的关系那更不用说，高力士陵墓是泰陵唯一的一座陪葬墓，在唐玄宗时期，高力士的地位达到顶点，他曾助唐玄宗平定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之乱，是他深得玄宗宠信的缘由。

    这些，史书上都有记载。

    王忠嗣担心的朝龙辇揖手道：“皇上，看来老臣猜测的没错，他李林甫官居中书令意图谋反，这里面必定有隐情，原来如此，戒备。”

    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李光弼说。隐约意识到李林甫这次，绝对不会只是交人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御驾亲征前，朝中群臣有过一番争吵，唐玄宗一意孤行，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，做臣子的又能怎样？

    搬出他这个三朝元老，并且，这次监门卫和千牛卫都有出动，可谓作了万全准备，可他还是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，监门卫和千牛卫可是皇上的贴身士卫，肯定不会有问题，问题出在哪里？

    王忠嗣久经沙场，敏锐的嗅到危险的信号来自李林甫沉稳、镇定的神情，所以，他才提醒李光弼小心戒备。

    高力士偏头朝龙辇揖了揖手，高声道：“不知皇上是否记得，薛绍的兄长薛顗参与唐宗室李冲的谋反，牵连到薛绍，但薛绍本人并没有参加这次谋反，是武皇觉得公主嫁错郎了，下令将薛顗处死，薛绍杖责一百，饿死狱中。当时太平公主最小的儿子才刚满月，在动乱中失踪，从此下落不明。”

    这些发生在武周时期的事情，也只有他们这种三朝元老熟悉。外人是听得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不过，高力士的意思很清楚，先天政变之后，与太平公主有关的人全都处死，李林甫要不是失踪也不会活到现在。

    “姑姑的事，联又怎会不知，力士你没事吧？”唐玄宗的声音再次从龙辇中传出。高力士受宠若惊般回答：“劳皇上挂心，臣没事，皇上您不该来啊！”

    此时说话的人真有点分辩不出是高炜还是高力士了。灵魂穿越这样的事情玄之又玄，担心的瞥了眼高力士，心里面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当年政权旁落，韦温掌握大权，唐隆之变，拨乱反正，姑姑派人多方打探其小儿子的下落无果，没想到啊！”

    一句“没想到”之后，龙辇内久未有声响。

    唐玄宗显然是没想到李林甫就是薛林甫，隐姓埋名，刻苦努力以四十不到的年纪混到了中书令是为了给母亲报仇。

    唐玄宗不说话，自然没人敢插嘴，奇怪的是李林甫也没有说话，肃立风中，面容阴鸷。

    “拨乱反正后姑姑恃著有功，经常干预政事，并想加害于联，制造舆论，妄想废除联太子身份，她想学其母作女皇啊！孰是孰非，天道自有公判，联，上对得起天地，下对得起万千子民，联~无怨无悔。”

    唐玄宗这番话倒有点像对李林甫之前话语的反驳。

    皇室斗争，残害的都是亲人，即使胜利，心情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李林甫的身躯微微颤抖，怒声道：“放屁！假仁假义！隆基老儿，今日你能出现在此，无非是想告之群臣，你不会抛弃内待和妻妾的性命，胆敢来此，为何不敢现身？”

    近万人的旷野上静得落针可闻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皇帝，杨林甫应该是千古第一个。

    环配声响，龙辇门帘掀动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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