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第一次的认知

br />     姬墨看着叶飞，“以后机灵些！”

    “谢爷成全，谢主子恩德！”叶飞磕头叩谢，然后起身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留这么个蠢货，就不怕坏事么！”姬墨有些不悦，对着沐秋抱怨说道。

    前脚刚跨出门槛，耳旁就这么冷不丁听到这种说辞，差点没被绊倒在地上。叶飞咽了咽口水，他家爷，好可怕！

    沐秋被姬墨困在怀里，抬头盯着这个妖孽男人，“他可是你的人！”沐秋伸手有趣的捏了捏姬墨的下巴，轻声笑了笑，“也算我的不是，还是算了！”沐秋淡淡的看着姬墨，自从自己清醒过来后，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步。如此亲密的动作，没有丁点儿的不适应，也没有分毫的抵触，反而很喜欢，喜欢他的怀抱，喜欢他的碰触，喜欢他的亲吻——

    沐秋舒服的闭上了眼睛，闻着着沁人心脾的香气，那颗冰冷的心，好像已经开始融化了。

    见到沐秋闭上了眼睛，姬墨像是哄孩子似的轻柔的拍着沐秋后背，另一只手与沐秋的手交叉握在一起，轻轻贴着沐秋腹部。原本陌生的动作，却做得如此的顺利，这种无师自通的行为，让姬墨感觉到了点点甜美之意。

    睡了一小觉，沐秋醒来后就瞥见了姬墨手里拿着的一张帖子，最后署名直接吸引了沐秋的注意，正是来自上官家的请帖，而沐秋另外一注意力放在了开头，只有“公子”二字，没有什么其他的称谓。

    沐秋打了个哈欠，按着姬墨胸口坐起来，往后靠了靠，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，沐秋蜷着腿，胳膊肘靠在膝盖上，双手托着下巴，一眨不眨的盯着姬墨瞧。

    姬墨随手将帖子扔到一旁，伸手在沐秋脸上抹了一把，指肚最后在沐秋唇瓣上按了按。

    见到姬墨瞳孔里的颜色变深，沐秋缩了缩脖子，她虽然很享受这个男人的碰触，但脑子还没到了昏聩的地步，这里是古代，虽然对男女之间的要求没有太严格，可也要顾及一些事情。他们之间的这些动作，已经超出了未婚夫妻的行为。

    “本王已经给沐老夫人送了消息，三月后举行婚礼！”姬墨直接告知性的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了沐秋。

    沐秋愣了愣神，三个月后？算算时间大约是从漓江城回去之后的日子，好着急哦！看着姬墨再次加深的瞳孔，沐秋吸了吸气，扯了扯唇角，原来是某个人等不及了，想要快一些名正言顺！顺从的点了点头，想反对也晚了，而且这是早晚的事情。沐秋抓着姬墨的手从床上坐起来，利落的下了地。

    不过，婚礼会不会如期，还没发生的事情，存在很大的变数，收回飘远的思绪，沐秋扭头看向姬墨，“一会儿我要去道济观。”

    听了沐秋的话，姬墨的脸瞬间沉了下去，毕竟沐秋是从那里出的事情，姬墨脸上有着不赞同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听说那里的签很灵验，错过怪可惜的！”沐秋歪着头看着姬墨，“一起去看看？”

    姬墨脸色有些缓和，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
    在沐秋强烈要求下，姬墨和沐秋一起做了伪装，因为姬墨长得太妖孽，她的那些简单的妆容已经不起作用，好在姬墨手里有不少好东西。两人贴了人皮面具，彻底改变容貌，穿了普通衣衫，并没有带人，两人一起结伴出了门。虽然身旁没有带随从，可是沐秋清楚，暗地里必定跟了不少暗卫。

    来到道济观，解签的地方已经不见了那老道士的身影，只是留着一个年级少小的道士。没有见到想见的人，沐秋也没了摇签的心思。反而去看姬墨，姬墨装扮成了一名相貌普通的书生，特意内敛了气息，“不去试一试？”

    姬墨撩过沐秋发丝，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，“怎么不去了？”姬墨反问道。

    沐秋摇摇头，“算了！走吧！”牵起姬墨的手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另一处，老道士登高望远，手中的拂尘随风吹动着，他身旁站着道济观观主。

    “师叔祖？”观主正在汇报着闭观做的一些准备，察觉自家祖宗压根就没听自己说，观主有些憋闷，不过是一对小夫妻，有什么好看的？

    老道士捋着胡须，眼里笑意不减，“确实是天造地设！”点头夸赞着，“妖龙孽凤，兴风作浪，灾难哦！”老道士的话足以颠覆四方，可这人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怜悯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师叔祖？”观主动了动耳朵，想要靠近挺清楚老道士的说辞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老道士严肃的看着观主。

    观主心一颤，立即肃容站定，“师叔祖，山脚出现了好些死蛇，大家有些心慌。可是什么征兆？”

    老道士冷冷一笑，“不用去在意，不过是一些送死的东西而已！”老道士转过身来，冷冰冰的看着观主，“你做这个位置已经有十多年了吧！”

    观主心神一凛，弓着身子颔首，神色慌乱，不知道为什么老祖宗会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俗世扰人心。贫道当日就给你说过，当断必断！”

    “弟子谨遵师令，不敢二心！”观主正色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这次做的很好！”老道士不再去看身旁的人，“上官家命里有次一劫，你帮不了！你若执意违背天命，就算赔上自己，也帮不上分毫，只能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！”老道士叹气，“虽说下场悲惨了些，也好过牵连到下一世。”

    观主哆嗦了一下，猛然抬头看向老道士，“师叔祖！”观主颤巍巍伸出手，畏畏缩缩，满脸恐惧，手放在鼻前，已经没了呼吸，那双眼睛彻底的合上。观主的手只轻轻碰触了一下老道士，对方轰然倒地。观主扑腾跪在了地上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。

    出了道观已经走了一段路程，只是沐秋身子突然一僵，猛然转过身去，看向了远处的道观，一脸茫然。紧接着，丧钟敲响，波动震来，直接撞入了沐秋心口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姬墨搂住沐秋，扮过她的脸看向自己。

    沐秋回过神来，平淡着摇摇头，“没什么，就是心里忽然有些发酸。回吧。”两人牵手，结伴同行。

    走在大街小巷，随时随地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上官家的事情，尤其是上官家的一对嫡出女儿的遭遇，幸灾乐祸的有，感慨命运的也有。

    “来了，来了，快看快看，来兴师问罪了！”忽然，大家都开始往街道上拥挤，翘首以盼着什么。

    姬墨护着沐秋闪到了一个台阶上，看着由远而近的马车，姬墨眯了眯眼，心里暗忖着东方瑞倒是会选时候。

    车队里打头的是东方琴和东方瑞，后面跟了两辆马车，最后是护卫，气势做的十足。

    看到东方瑞，沐秋眯眼愣了愣，一段时间没见，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，反而更认真严肃，显得更有韵味了。沐秋感觉腰一疼，抬头正撞上姬墨那张脸，挑挑眉。

    “当着爷的面，还敢看旁的男人，沐秋，胆子不小！”姬墨搂紧沐秋，让其更贴近自己。

    沐秋眨眨眼睛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，“爷这是吃味了？”沐秋倾身靠前，作势嗅了嗅，“真酸！”沐秋将额头抵在姬墨的胸前，唇角噙着笑，“本小姐不妨碍爷的事情，爷也不能干涉本小姐的事情！”

    姬墨拧着眉，抿着唇，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东方瑞骑着马行走在街道上，来连州是早就打算好的，不过东方瑞心里清楚，这一场仗并不好打，他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，上官家里还有一只老狐狸呢。

    忽然，东方瑞心里忽然一阵紧张，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，莫名其妙的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，可惜，人头攒动，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，眼里有着遮挡不住的失落。这么长时间过去了，沐秋还是一丁点儿消息也没有，本以为沐暄会上门踢馆，可东方瑞等了好长时间，也没等到这个人来兴师问罪。东方瑞很自责，若是时间可以倒流，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沐秋涉险，或者他会更尽心一些。

    多说无益，东方瑞只能挥去心头的那股子慌乱，打起精神迎接下面的事情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在沐秋强烈要求下，终于征得同意，扮作贴身随侍跟着姬墨去上官家。而姬墨也易了容，装扮成了一位长相平凡的白面书生，气息内敛。

    到了上官家，不管是谁，对姬墨的态度都很客气，但是沐秋没有错过大家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不屑。这让沐秋对姬墨的这一重身份有了一些好奇。

    上官家当天的访客很多，一看就是家主故意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，而在其中尤为抢眼的则是东方瑞一行人。都说家丑不可外扬，可看现在上官家的意思，是不想暗地里解决事情了。

    没有客气，直接步入正题，交手开始东方家和上官家就陷入了僵局。一个控诉自己被欺骗，一个控诉着自家的女儿受到虐待，反正是公说公有理，婆说婆有理。

    沐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乱局，在沐秋看来，局势对东方家是极其有利的，因为他们手上强有力的证据。沐秋感觉裤腿被扯了，低头一瞥，好家伙，正看到黑溜溜的小家伙在裤腿上荡秋千。小松鼠无声的指了指外面，对沐秋眨眨眼睛。

    沐秋见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，暗中戳了戳姬墨，自己则悄悄的退了出来。院子里陌生面孔不少，所以随意走动并引不起太大注意。

    小家伙在暗中领路，沐秋紧跟着，七拐八歪的进了后宅。沐秋躲在了一处一人高的冬青丛里，顺着小松鼠指的方向看了过去。少许，见到一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，因着位置限制，沐秋只能看到对方腰以下，能确定的是，对方是个女的，而且看其衣着应该身份不低，尤其令沐秋意外的就是对方手腕上缠绕的那条蛇！那蛇正是之前挨踩的那一条！之前还没觉得，此刻看向那东西，沐秋忽然觉得有些眼熟。

    那黑蛇早就察觉到了小松鼠的存在，可它却碍于小松鼠的淫威，不敢泄露行踪，只能装死乖乖的待着，锁着脑袋，只希望赶快离开这里，越远越好。

    “大夫人，大夫人您在这里！”沐秋正看着，忽然听到一阵仓促的喊声，然后就看到一个小丫鬟跑到了刚刚那人跟前，“大夫人，大小姐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醒了？大夫怎么说？人还好……”那急切的嗓音断断续续的飘远。

    上官大夫人！沐秋半天都没有从刚刚的认知中回过神来。是她要杀自己？沐秋心思深重的原路返回，却没了心思去看里面的热闹，在院子里找了个空地坐下后思考起来。

    小松鼠被沐秋塞进了袖子里，她还有好多疑问，只是可惜现在地点不对。

    “你们上官家养的好女儿，恬不知耻！”东方瑞愤怒的声音传来，“……你们意图混淆我东方家血脉，到底安的什么心？狼心狗肺，说的就是你们，世家？说出去，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！”东方瑞像个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。“你们要证据？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东方瑞！我们还没找你算账，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！”一个陌生男子声音截断了东方瑞的话，“……上官芯儿……你们东方家先后毁了我上官家两个女儿，有什么资格……”

    沐秋头疼的揉着眉头，扭头正看到上官大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，直接冲进了大厅，原本就吵闹不休局面，因着上官大夫人的加入更是渐渐脱离了掌控。

    沐秋偷偷回到姬墨身旁，视线一直打量着上官大夫人，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“你们上官家，着实心思歹毒，其心可诛！”东方琴也吵架吵的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沐秋眼珠子一动，原本不搭边的一些事情慢慢的有了头绪，渐渐串联了起来。沐秋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，这条黑蛇她之前是见过的，沐秋严肃的蹙着眉，在青州，那神秘老者拐杖上的盘绕的蛇，不正是这样的黑蛇么？若是没猜错，应该是一条吧？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如此乖巧的待在上官大夫人身边？之前蛇群攻击自己，小松鼠制住了这条黑蛇后，蛇群才散去的，那要对付自己的人必定是这位上官大夫人。

    神秘老者——拐杖头——黑蛇——上官大夫人——上官颖、上官芯儿——东方瑞、东方书。

    沐秋回神，看着姬墨后脑勺发呆，这些人都想要在老者那里找东西，可老者却将拐杖头送给了自己，老者死了，可黑蛇却失踪了。那条蛇和拐杖必定有着某种关联，而知道自己也去过那个地方的，除了那几个人外，就只有这条不说话的畜生了！

    沐秋忽然一愣，感觉后背发冷，坐在对面的上官大夫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！而她手腕上的黑蛇，早就不知所踪！

    最后的结果是，双方不欢而散，东方瑞将休书扔给了上官家，而上官家也将东方瑞一行人赶出了家门。其他人都离开了府，可是沐秋却随着姬墨被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可否暂且移步，在下有重要事情与公子单独商议！”上官大老爷站在姬墨身前，郑重万分开口，“公子放心，您侍从在外稍留片刻就好！”

    沐秋暗中扯了扯姬墨的衣服，示意对方同意。临走的时候，姬墨丢了一记冰冷的目光。

    沐秋站在书房外，心里算计着时辰。当看到远处走来的婢女，沐秋眼底浮现一丝阴鸷冷笑，暗中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，沐秋顺从的跟着婢女离开。

    沐秋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，走进屋子，里面只有上官大夫人一人！前脚一进门，随后屋门就被人落锁反扣住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上官大夫人阴森森的盯着沐秋，她的手柔顺的抚摸着手腕的蛇脑袋，“莫怕，莫怕，姐姐杀了她替你出气！”

    沐秋锐利的眸子扫过那条黑蛇，然后看向上官大夫人，“大夫人这是何意？我随公子来贵府，竟然是这等招待？”

    “你骗得了别人，却哄骗不了我！”上官大夫人站起身，一步一步靠近沐秋，“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，饶你不死！”上官大夫人逼迫走来，她手上的蛇正长着大口，对着沐秋露出了尖锐的毒牙。

    沐秋一动不动，淡然的看着对方，“什么东西？大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沐秋觉得这个人神情有些不正常。

    “那个老东西，死也不交，没想到却给了你！”上官大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狰狞，“他想的美！拿来！”尖叫一声，直接抓起黑蛇朝着沐秋丢了过来。

    正当这时候，藏在沐秋袖子里的小松鼠咻的一声跑出来，在黑蛇身旁经过，眨眼功夫，只听啪的一声响，低头一看，刚刚还鲜活的一条蛇，此刻已经被从头到尾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“啊！你找死！”